·标题与文无关系列（？）

·半架空，双向暗恋

·文笔辣鸡，严重ooc注意

·百粉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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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一天阳光正好，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校园。夏日总是酷热难耐的，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储物柜中取出篮球，一如既往地走向清冷的体育馆。

 然后他听到了那一声“师兄”。

 他回过头，迎面撞上少年有些慌乱躲避的眼神。楚子航没有说话，站定，等着对方的下一句话。

 可偏偏没了下文。

 大概是此刻的氛围过于尴尬了，路明非舔了舔发干开裂的嘴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垂眼帘：“那啥……其实没什么事啦……师兄你还不打算回家吗？”像是突然找回了一开始的意图，路明非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接着说下去，“高考结束了诶！人民解放了诶！师兄你还真是学生楷模这种时候还留在学校打篮球锻炼身体……”

 挫劣的谎言。

 “一起吗？”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篮球？”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他。细密的汗珠布满脸庞，这家伙似乎刚去跑了个一千米回来，还微微喘着气。但他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路明非在自己踏出教学楼的一步起就以一种体育百米测试的速度飞奔下楼，直到看见自己去取了篮球才放慢脚步，稍稍安了心。

 他以为自己并未注意到这一切，可事实与想象截然相反。

 余晖洒在那张不算精致却也称得上清秀的脸上，一粒粒微小的汗珠折射出令人舒心的暖光，每一个毛孔都在轻轻呼吸着，他望着额上细小的绒毛，一时间出了神。其实路明非长得还算说得过去，不过他本人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总是将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他不知如何去描述，无奈在心里下了如此定论。

 大概是被盯着有些不太舒服，路明非下意识地用左脚蹭了蹭右腿的裤筒，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脸上还挂着有些牵强的笑。

 他干咳了一声，少年忽然反应过来，点头如捣蒜：“去去去！”

 体育馆此刻已是接近闭馆的时间，本来门卫是有些不太情愿的，他可不想无故增添工作量，但在看到走在前面那位的学生证后改变了主意。

 楚子航？学校出了名的好学生，人人称颂，放他进去也无所谓，干脆就把钥匙交给对方，随口交代几句后门卫大叔就走人了。

 “师兄你简直是行走的通行证嘛！”路明非啧啧赞叹，“可了不起了，我都想不到学霸还能有这种用途。”

 楚子航不知是何意味地点了点头，依旧一副“挡我者死”的冷漠脸，饶是脑洞清奇如路明非也猜不透这人的心思，不由得胆战心惊。

 “开始吧？”楚子航熟练地脱下校服外衣，短袖的白衫衬得身材奇佳。路明非怀揣着他那点鬼心思偷瞄了一眼，耳梢发烫，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笑着回应了楚子航：

 “那就开始吧师兄！不用让我的。”

 “哦。”

 一局下来路明非不出所料的，输得很惨。比分被楚子航拉的很大，这师兄也是，不留情面，能赢多少赢多少，说不让就不让，好一条风骨清奇的汉子。

 算是中场休息吧，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本该是打着哈哈聊天，但谁也没说话，自顾自喝着水。路明非喝得甚猛，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大口大口地灌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向下蜿蜒伸展，250毫升的矿泉水转眼间剩个底。不过瘾似的，路明非抹了抹嘴，突然反应过来楚子航打开的那瓶水似乎并未喝多少——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是因为自己喝水的模样太不雅了？路明非如此猜测。打扰到对方的兴致也是不好，他点头哈腰狗腿子般道了个歉，楚子航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视线，没来由的一句话：

 “挺好的，其实。”

 什么玩意？他愣了一下，楚子航也没多加解释，自顾自地闷着水，倒颇有几分路明非刚才的豪情，转眼间瓶水也见了底。

 路明非感觉自己不太能强装淡定了。从楚子航邀请他和他一起打球开始，他的心脏就无法克制的开始剧烈跳动，什么原因他自己知道——一种名为“喜欢”的感情从初中第一次见面开始被深埋于心，长时间的生根发芽直至此刻想要冲破他的思想。

 他默默等待了五年，直到今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最后一场考试无疑是考砸了，路明非转动着签字笔，面前试卷上的印刷体英文有些模糊，无法入眼，脑子里满是“楚子航”三个字。

 这个人可真棒，把他的心挤得满满的，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所以他飞奔下楼就是为了赶上见楚子航的最后一面，他有很多话想说，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但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怎么可能呢？

 ——可能吗？

 ——不可能吧。

 真是怯弱之人的自我逃避。

 路明非放弃自行挣扎后喊的那一声师兄，自己并未察觉其中显而易见流露出颓废的意味。但这种颓废怎么可能被忽视掉？所以楚子航回过了头。

 他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真是……别扭的可笑啊。他的内心一阵发麻，突然地烦躁不安。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他总是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任何一点微小的情感也无法逃出或者是渗入，然而此刻他有些动摇了。出于安定的目的，楚子航忽然开口：

 “再来一局。”

 “不不不不用了吧你看我累得跟条狗似的啊不我是说师兄你才休息没多久……”路明非慌不择言，他没想到师兄对于打球的执念这么深，都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呢。

 “那我自己来，你在旁边继续休息。”

 说到做到，楚子航丢下空水瓶，抄起一旁的篮球小跑着上场。路明非半张着嘴，本来想着劝阻一下奈何语速赶不上行动力，僵住的身体颇为滑稽。篮球顺着楚子航的手力向下砸在实心木地板上，复又弹起，硬邦邦的声音在路明非听来意外的悦耳。

 转身，踏步，向上投射。

 楚子航的每一个姿势都充满了成年男性的美感，手臂伸展收缩带动肌肉颤动，一吐一息间水汽晕开，融入光与影之中。

 “匡——”

 漂亮的三分球，电子计分板上即刻亮起了分数。楚子航轻轻一跃接过篮球，塑胶鞋底和木地板刮蹭，一个微小的旋转弧度，他保持着向后倾斜的姿势，小臂直挺，篮球再次脱手而出，稳稳地落入篮筐中。

 再次转身，踏步。

 路明非看呆了。分明刚刚才喝过水，可唇瓣却更加干燥，如同将要燃烧起来的干柴一般。他曾经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学着如何埋葬这份不起眼的感情。

 现在他终于发现他失败了。

败得很惨。

 计分板上的银白色数字不断刷新，楚子航发狠似的用力踏在地板上，起跳，标准的盖帽。动作当真是一板一眼还是可以拿去当教学视频的那种，渐渐地却又有了一种孩子气，像一头发怒的幼狮。

 稳当入篮。

 规定的时间快到了，路明非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颗有些污浊的篮球上，看着它被一次又一次地撞在篮板上，听到它发出可悲的叹息，“吱吱呀呀”的挣扎声。

 还有五秒。

 楚子航本想提前结束的球终是出现了偏差，好像在恶意嘲笑他的失败一样，篮球借着钢制框边弹开，在半空中划开优美的弧度，向数米之外飞去。

 还有四秒。

 向前跨步，借力，跃起。

 路明非忽然站了起来，楚子航的举动刺激到了他。他得喊出来，喊出来——喊出什么他不知道，嗓子沙哑异常，但他实在是憋不下去了，他得喊——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好。

 三秒。

 他想半路拦下这颗球。

 两秒。

 他不可能抓住这颗球了。

 一秒。

 楚子航忽然压身，身体大幅度向前倒去。

 ——计时结束——

 “楚子航——！”

 伴随着冷冰冰的电子音一同响起的是少年的怒吼，楚子航稳当地接住了球，而后返身，再次向前投射。

 他还是失败了。

 楚子航缓缓地垂下手臂，任由地心引力牵扯自己往地板上摔去。躯体重重地倒下，没有惊叫也没有哀嚎，楚子航沉默地望着素白的天花板，栗色瞳中一片沉寂。

 “你刚刚……想说什么？”

 充斥在内心的豪情壮志忽然散去，路明非脱力一般瘫倒在椅子上。刚刚那一声吼当真是用了他八成功力，指不定还能有几片墙灰被震落。他自嘲般笑了笑。

 算是喊出来了，还真只是个名字。

 楚子航一直没有坐起，保持着堪称四仰八叉的姿势躺在地上，他在等他的回答，路明非知道。思来想去他决定扯个谎，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说“拜拜”。

 假装今天从未开始过，没有篮球赛也没有刚才那一声发泄似的吼叫。

 “我……”

 空气忽然凝固。

 “……师兄你先说？”路明非比了个手势以掩饰尴尬。

 “好的。”

 楚子航老老实实地接下去。路明非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师兄照这架势该不会是要上一堂感悟人生哲理感动彼此心灵的思想道德教育课，虽说这姿势有些喜剧。

 “我在想一个问题。”

 瞧瞧这开头，还真他妈是人生哲学。

 “——时间可能有些晚了，去我家吃晚饭吗？”

 路明非猛地抬起头，惊疑的目光恰好撞上楚子航无比认真的眼神，这一次的四目相对两人都不在闪避。或许是同一时刻，他们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在追寻的事物——那也是彼此所拥有的，从未改变。

 “说起来师兄，那个时候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啊？”许多年后的某一天，路明非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很突然就是了，不愧是理科生的神转折。”

 即使成为了恋人，他们之间的称呼仍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和你一样。”

  “……什么？”

 “我是说，”楚子航停止手中的动作，放下洗的干干净净的瓷碗，俯身亲了亲趴在他肩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和你一样，”

“下了很大的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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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字数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woc难道我是那种很腻歪的人吗？？！（呸）

【其实“捕风捉影”是想表达这两个腻歪的小男孩试图从彼此的一举一动探测捕捉不确定的感情……不过文笔太烂完全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啊_(:_)∠)_